“纯良!!”
我试图给他扯过来,却被纯良反手一推,“你滚开,你心里不诚!不要影响我拜菩萨!!滚!!”
“啊!”
我没出息的被他推倒在地,想要站起来却头疼欲裂,经文声犹如鼓噪,音腔在看不着的空气中拧成了一根木棍,重重的穿透了我的太阳穴!
一种绝无仅有的疼痛瞬间就令我窒息,有一股力量钳制着我双膝跪地,同时用力的按着我的后脑,不断的念诵,“汝等如此罪孽,还不叩拜消减罪业……唵嘛呢叭咪吽……唵嘛呢叭咪吽……”
“我、不、要、拜、你……”
我咬牙和按压我的力气博弈,眼珠子都要涨出眼眶,后脑勺像是压了一方巨石,任我如何都抬不起头,被它压着,一点点额头触碰到了冰凉的地面,即便这样,我掌心还在用力的撑着,试图将头抬起来,汗水不断的流出,僵持间,背后又传出了磕地声,眼球微转,我额头还死贴着地面,就见方青虎在我身后一脸痛苦的也开始了叩拜——
他嘴里还吐着血,情形和我一样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着后脑,重重的磕头,只两下,血流便将他的整张脸染的通红,见我还狼狈的被压在他,他磕头间还能保持丝丝清醒,痛苦的发笑,“想我家祖上打邪,我爹……我爷爷……噗……今日竟死的如此丢人……我方青虎对不起列祖列宗……噗……咳咳……”
头叩的越来越重,他的音却越来越低——
“青虎兄……”
经文声似乎将我的耳膜刺破,我声如蚊蚋,木木的转眼,视线一片的红,纯良仍在撞着柱子,秦飞磕的血流如注,我忽感窒息,后脑勺磕破的伤口似被生生抠开,我痛到极点,承受不住,本能的就要叩拜下去——
啪嗒~
一滴血花炸开了在了地面上。
我怔怔的看着那滴血,恍惚中,我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,在马路上被个女人搭讪,她亲切的叫了我一声梁栩栩,下一瞬,我就看到了爸爸背着我上山,他还将我抬到了树杈上,我看到了爸爸给沈叔下跪,沈叔在灯下给我右臂纹刺,看到了一家人高矮参差不齐的在院门口看我……
为什么会高矮不齐?
妈妈坐着轮椅,爸爸拄着拐杖,奶奶被大姐搀扶……
“何为阴人,集贫贱,衰败,灾祸,伤痛,孤独,疾病,死亡种种与一身,被鬼欺,被人嫌……梁兄,你确定要保住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