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通过秀丽姐和红英姐知道了我家出了丧,便相约前来吊唁。
身处泥泞遥,真情花满开。
着实令我感动。
来宾很多,灵棚前眺望一下,人头攒动,院内院外,空无虚席。
好在院子大,大树一没,又空多很大的位置。
大家都能站开,不会特别拥挤。
王姨为了有序,安排宾客在出殡起灵前统一吊唁。
走殡仪馆的那套程序。
“栩栩,你给哭七关?”
掐算的时间一到,戴孝的三十多人就进入灵棚按照男左女右候在师父的灵床两侧。
王姨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询问,“小孙刚才和我说了,既然你是万通大哥的女儿,也省的她认干亲了,就由你自己去哭吧,等你哭完,我就安排来客逐个给万通大哥上柱香,最后送一程,咱就起灵去火葬场了。”
我默默地看着师父的遗像,那是他年轻时的照片,没有刀疤,笑的温和儒雅,清秀俊朗。
“王姨,师父没去冥界,我哭七关有什么用呢?”
“那也得哭呀,许妹子说了,每步程序都不能差。”
王姨打量了一圈,“你看棚内就三十多人,院里还都是宾客,都瞅着呢,那你的意思是这步省了?我直接让大家来上香,哎呀,我倒没事儿,就是许妹子那边……”
“要唱的。”
我看了眼站在灵棚旁的许姨,几天而已,她就瘦了一大圈。
真的老了。
因为我辈分大,这个姨,那个姨的叫着。
其实她们都是奔七张的老人家了。
“王姨,我还没正儿八经的给师父唱过呢。”
小时候不懂事儿,总是气师父,后来长大点,认过那么多干爹干妈,送走了那么多人。
到我自己师父这,我得唱呀。
以后,再没机会了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