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没料到的,是袁穷到死都没吐出命格,他只能含恨而终,对我说了他不安。
“栩栩,终归要你自己去面对。”
哭声中,传出了师父清润的声音,我颤颤的抬脸,透过水光,师父一袭崭新的长袍,就站在我面前,他轻轻地摸了摸的后脑,“莫哭,栩栩可是要锤翻天道的孩子。”
我似哭似笑,手茫然的朝他伸着,“师父,不要走……”
栩栩一个人,会害怕。
“好孩子。”
不知是不是我眼泪太多,师父的脸很是模糊,“你会赢得,你要灭掉那些害人的邪师,为师坚信,你只需用七成功力,仅此而已。”
“师父……师父……”
我想抱住他,手臂却是一空,掌心撑着冰凉的地面,我脊背低伏,发不出声音。
“爷爷!”
灵棚内的纯良嘶哑着喉咙大喊,“您一路走好呀!!”
哭声顿起。
灵棚内受沈叔资助的哥哥姐姐们难掩悲痛。
雪乔哥搀扶着我跪倒灵棚左侧,让我舒缓情绪的同时等待来客吊唁。
作为女儿,我必须回礼。
我泱泱的跪着,这一哭,明明没使什么力气,身体却软绵绵的,默默地擦着泪,突然发现,院内很安静,哭声停住了,王姨也没有按照程序继续开腔主持。
“栩栩,你看,成总来了。”
雪乔哥低呼出声,我在白布帽子中茫然的一抬眼,登时就愣住了。
院内的宾客已经朝两边散开。
入目的是一身黑西服极其肃穆的高挺男人。
他紧着眉宇,远远地看着我,复杂的眸底表达出了心疼。
视线撞上他,我直接移开眼,心口再次抽紧,手指也蜷到了掌心。
王姨报上了成琛的名讳,就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师父的遗像走近。
我借着白布挡脸,不明白为什么院内人要散到两旁,直到看清成琛身后,才忍不住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