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益于孙姐在周围县镇的知名度,我还会去大宝县城的殡仪馆给人主持。
出道这么多年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阴阳先生的忙碌。
至于为什么会忙,首先是要感谢师父的光耀,旺这一面。
其次,就是成琛。
他在师父走那天布置了豪车长龙,一路鸣笛开道,在普通人眼里,扶稳了沈叔的大师地位。
那我作为沈大师亲授术法的徒弟,也就跟着场面镶金了。
葬礼现场不但有三十几名孝子贤孙,成琛又带着一众黑西服亲来吊唁,晃了院内所有人的眼。
即便葬礼已成过去式,还会被不断提起,认为那是电影情节,堪称传奇。
我在这些似真似幻的传言中,一点点加深了名头。
再也不用靠冯大姨在市场里扯着嗓子替我宣传。
已经有事主自己打听上门找我看事儿了。
一切都很好。
除了我和成琛。
昏迷醒来后我想先把礼物给周子恒邮寄去,整理的时候钥匙链还好,小熊花太大了,而且又很贵,正愁怎么邮寄的时候,周子恒给我来了电话,他表明东西不要邮寄,每个礼物上都写了xuxu,邮回去反而会让他老板加深记忆,就放在我这,由我自行处理。
我一想也是,钻戒内圈都有字母,还回去也是膈应成琛。
不过我和周子恒强调,钱还是要还的。
周子恒没再多说,叹了口气就挂断电话。
我一直没再和成琛联系,还拉黑了他的号码。
最初的时候,我会接到陌生的号码信息,只有四个字,‘注意身体。’
我看到就会放到一边,理智告诉我要断的干脆。
可那几个字,我很久都舍不得删。
书里的有些话是骗人的,不是说时间会忘记一个人?
我看东西越来越模糊,为什么脑子里的这个人却越来越清晰?
前些天我去县里找人来家里按监控,顺便还换了一部新手机。
因为旧手机里有很多成琛的照片,是我在他那住时偷拍的,他搭在床边睡觉的样子,戴着眼镜工作的样子,他看文件的样子,他在给我做饭的样子,我拍了很多很多,还对着镜头笑的甜美比椰,旁边全是成琛的身影。
照片删了又复原,自己和自己较劲了半天,索性换了一部。
默默地呼出口气,我拿起新买的手机,点开相册,里面是空的。
轻轻地笑笑,这也是一种新的开始。
除夕夜这晚,我包了饺子,和许姨纯良吃了无比安静的一顿年夜饭。
收拾完厨房许姨就去看起春晚,纯良坐在她旁边。
俩人像是逼着自己去融入热闹的氛围。
学习般在电视前围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