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的沉默,暗流不自觉地在空气中涌动,张君赫吐出了四个字,“你在说谎。”
“你又何尝不是?”
我坦然道,“张君赫,你要是真有心想说,何必要等到现在,四年前你在我师父面前,面不改色的说你不知道,三年前,你在镇远山也可以告诉我,我们相处那么多天,有大把的时间去沟通,但你都没有讲,今天呢,你突然出现,看似要告诉我真相,事实上,你难道不是只想稳住我吗?这是你师父的谋略吗?”
张君赫紧着脸,依旧没有应声。
我点头笑笑,“当然,我知道你纠结,你痛苦,因为你有人性,你亲眼目睹了我的遭遇,你同情我,你努力的想要平衡,两方都不想伤害,但是张君赫,你的天平从来都不是向我倾斜,从始至终,你在意的都是你父亲,你师父,你妹妹,你唯恐他们受到伤害罢了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
张君赫凄然的笑笑,“他们是我的家人,我不想他们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向我提出这种要求?”
我眼底也红了起来,“我一个被吊打的被害者,全家都为这事儿搭里去了,怎么着你张君赫是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滋润吗?别忘了,我师父都没得善终呢,回头你居然拿着我最在意的事情要挟我,让我原谅你师父?我失忆了吗?你让个被害人对犯罪分子说原谅?然后你还要去劝解他们?让他们心安理得去做法外之徒?张君赫,你这是什么思维,你们一个个是太无耻了?觉得我善良吗?啊,那善良真是一个贬义词了!”
妈的!
杀人不过头点地。
欺负人要到这地步吗!
虐了我十多年,还要我去俯首称臣?
云淡风轻?
我挥挥手若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,我师父的大嘴巴子就得从天而降了!
沈万通死的屈不屈啊!
让我冷静,真是装都装不出来呀!
说难听点,我他妈的宁愿用自己的命格去喂狗,我也要袁穷和他那倒霉催的弟弟给我陪葬!
死磕到底!
张君赫听着的我话,闭上眼眸,单手撑着额头,似无比痛苦。
我深吸了口气,“你也甭纠结了,憋了这么多年,我也不想从你这知道些什么,不过话我和你说清楚,张君赫,你很聪明,要是你不想蹚我这浑水,你就给自己摘出去,摘不出去,选择权我依然交给你……”
是敌是友。
你自己看着办吧。
说完我就要走,眼前忽的横起一条手臂,张君赫挡在我身前,双眸张开,眼底陡增了几许落寞,唇角却是自嘲的牵起,“梁栩栩,你怎么知道,你就没他们重要呢。”
“你想说吗?”
我脚步顿了顿,“好呀,我在听,但是拜托你,不要再给我灌输一点点的道理,我不需要。”
“呵~”
他低笑出声,微俯着脸看我,“那我说……我喜欢你,你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