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我琢磨琢磨三姑说的话也没毛病,的确是不可说。
要是跟强子说,我大姐的魂儿在他儿子的房间柜子里待了好几天,他还能有心情打麻将了吗?
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合计,他都得发毛。
简单聊了几句,我留下在超市买来了的一些礼品,就和三姑离开了。
强子到最后还挺不好意思,不停地和我们说谢谢。
我反过头倒是要谢谢他,得亏这碟片没有扔到哪里,不然大姐的魂灵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。
回去的路上我没敢开的太快,时不时的就要注意下瓶子里的烛火,能感觉到大姐的魂灵很胆小儿,烛火都是时长时短,摇曳不停,三姑为了安抚,便在上面罩了方红纸,低声念诵着经文给她安神。
到了寺庙门口,我没再进去,而是坐在车里等待三姑的回信儿。
中午的阳光很大,透过风挡照进来,晃得我又几分恍惚。
手机屏幕闪烁个不停,周子恒一上午给我来了很多通电话。
我都没有接,嫌吵,就将手机调解成了静音,如今的来电人却是懿儿姐姐。
我正好想要联系她,接起便喂了一声。
“栩栩,你在哪里?”
懿儿姐的声音还很虚弱,语气却是焦急,“我现在想见你一面,方不方便。”
“我没在京中,最快下午能回去。”
我应道,看着庙门的方向,“懿儿姐,你有什么急事吗?”
“我急有什么用,我都要气死了!”
懿儿姐喊起来也是中气不足,“这一年我病情加重,很多事顾不得,周子恒说我哥会对付袁穷,让我不要再插手你的事,好的,我不插手了,结果我今天才知道,周子恒竟然做了我大伯的内应,故意将我哥送进去,就为了逼你离开,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啊,啊?”
她喘了两口气,:“就算周子恒说我哥要为你换什么命格,要抵什么阳寿,跟你有什么关系呢?是你用刀逼着我哥那么做的吗?再说我哥既然在背后做了这些事,他不想让你知道,周子恒凭什么告诉你,他是想让你内疚吗?这叫道德绑架……”
懿儿缓了几秒,“栩栩,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气愤,我受的教育告诉我,我哥做的事无论多感天动地,但他既然是出于私心,那都跟你没关系,任何人,都不能以此来要挟你什么,我大伯还要送你出国?他们是疯了吗?他们凭什么去限制一个人的人身自由,我哥如果知道这些,他会杀了周子恒!”
我喉咙好像突然梗住,没想到懿儿姐姐会和我说这些,原来她也并非全部知情,是在成琛进去后才了解的这一层,“懿儿姐姐,周子恒做的是对的,成琛不能……”
“现在不是说他们的对错,而是他们不能去伤害你!”
懿儿姐呼吸急促的道,“要知道,我去年还和珍姐带你去坟墓,拼命地促成你和我哥,连周子恒都说,没有你,我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只有和你在一起我哥才会高兴,好呀,我们一帮人去推波助澜,逼着你和我哥复合,结果呢?现在周子恒告诉我,因为有你,会令我哥失去的东西太多,他们就要合力将你推开。”
“你做错什么了?我又成什么了?我岂不成了冷血的帮凶,而从始至终,你也没有做错任何对不起我哥的事情,什么阴气,什么没有命格,什么活不过二十四岁,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要不幸了,他们还要这么对你?!”
懿儿说道,“栩栩,对不起,我代周子恒向你道歉,如果我不是今天知道了这件事,我都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,我真……他们对付错对象了呀,不是应该去对付袁穷吗?仅仅是因为我大伯不喜欢你,他就要冷眼旁观看你去死吗?天呀,我都不敢想你要出事我哥他……”
她情绪在电话那端异常激动,却又生生压制,“没关系栩栩,你不要怕,我很了解我哥,既然他想要保护你,现在他被大伯控制没办法,就由我来保护你,我虽然没办法将我哥从里面弄出来,但我有钱,我刚刚已经联系到了内地几位名头最盛的阴阳师,马娇龙,薛葆四,祝精卫,大家一同出手,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那个什么袁穷!”